大湾区跨境金融：需求大、问题多，该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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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人士建议，大湾区应利用科技手段进行跨境金融创新和监管，并引入创新监管模式，促进跨境金融互联互通。

证券时报记者卓勇

在最近举行的第二届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论坛上，大湾区金融市场的互联互通成为重要议题之一。广东省地方金融监督局局长何晓军在论坛上透露，大湾区、广东和香港已就金融市场互联互通的方向达成共识。

今年年初发布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纲要》(港交所00737)提出了将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大力发展特色金融产业、有序推进金融市场互联互通的相关规划和安排。这些措施包括:逐步扩大人民币在大湾区跨境使用的规模和范围，扩大香港与内地居民和机构跨境投资的数量，稳步拓展两地居民相互投资金融产品的渠道，在遵守法律法规的前提下，有序推进大湾区资金、保险等金融产品的跨境交易，不断丰富投资产品的种类和渠道，建立资金与产品的交流机制。

然而，证券时报记者了解到，粤港澳大湾区的跨境金融服务仍然远远没有达到计划中提出的要求和愿景。因此，业内人士建议，大湾区应利用科技手段进行跨境金融创新和监管，并引入创新监管模式，促进跨境金融互联互通。

跨境投资需求巨大

这不容易实现

“虽然跨境金融已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化，但港澳资金进入内地投融资市场的比例仍相对较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粤港澳研究所所长沈介绍了境内外资本流动的现状。申说，经调查发现，香港银行存款余额实际上已达10万亿元，但现在只有1000亿元可向广东省流通，因此存在“大资本小流通”的问题。

但事实上，双方交换资金的意愿非常强烈。“去年9月，我们派了一只香港股票去玩新产品，我们没有做太多宣传，但很快规模就增长到了10亿。”在香港和Mainland China都有投资业务的里根基金总经理李金龙告诉记者，目前国内投资者投资海外资产的热情仍然很高。他们的美元基金的大部分投资者都是国内投资者，希望利用他们的基金产品在海外资本市场进行资产配置。

虽然国内资金有一个特殊的出海渠道，但李金龙也承认有时候需求太大，申请时间有点长，这与企业的资质有关。海外投资基金和机构有必要提前了解政策和沟通。

「内地投资者在内地直接投资海外金融产品的渠道仍然相对有限，对投资者的门槛要求也很高。如果内地投资者希望依靠香港进行更广泛的投资或资产配置，他们必须在香港开设账户。分配资产并不容易。”安永大中华区首席合伙人、候任首席执行官、候任全球执行委员会成员陈凯也指出。

至于海外资金进入中国投资，李金龙表示，目前投资情绪似乎不高。“资产类别存在问题。股票和债券等流动性资产在市场上不太好；对于固定资产，种类不多；一些国际国内资产也不得不面对汇率问题。如果汇率大幅波动，收入将受到影响。”李金龙还提到，另一方面，沪港通和深港通的配额有时存在阶段性缺陷。在记者的采访中，许多私募股权投资者也提到了这个问题，这使得海外资本投资a股市场的需求没有得到充分满足。

对于希望在大湾区设立分支机构的外资金融机构来说，资金交换也成为一个主要制约因素。蔡尧证券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徐一斌对记者表示，由于现行规定不允许港资企业在大湾区全资拥有相关证券投资公司，因此它们不能在大湾区开展业务。然而，如果国家政策放开，该公司将考虑在大湾区和全国开设办事处。“目前，大湾区9个城市的资本交易所仍受外汇管理体制的制约，无法实现全流通。因此，即使在大湾区设立分支机构，也会受到影响，不能开展业务。”徐大大咧咧的说道。

跨境金融服务

互联遭遇瓶颈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还提到，要支持香港机构投资者在大湾区筹集人民币资金投资香港资本市场，参与投资国内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和风险投资基金。然而，在私募股权投资中，投资机构有点“无能为力”。

「我们的资金大部分投资于香港的项目，只有少数投资于内地。」香港天使投资人谭伟豪在过去两年投资了近20家初创企业。他告诉记者，他在投资过程中也遇到了跨境问题。「我们投资的香港公司成长后，我们需要在内地开设分公司，或成立研究小组和销售小组。我们需要给他们分配更多的资金。此时，我们会发现，人民币基金并不想投资这类公司。因为公司的主体是香港资本。”谭伟豪表示，由于人民币基金投资海外资产并不容易，即使投资海外资产，股权转换也是一个问题。“你可以想办法跨越过去或申请，但这需要很长时间。投资机构很容易错失投资机会，初创企业可能负担不起。”

海外基金投资国内企业，资金进入相对容易，但投资后的退出路径并不明确。“投资后在中国上市有什么限制吗？关于并购还有其他评论吗？离岸基金享受同样的待遇吗？这些都是吸引美元资金投资国内资产的考虑因素。”谭伟豪告诉记者，小企业建立vie结构太麻烦了，他们不愿意投资美元基金。“大湾区企业怎样才能得到国内外资金的支持，同时在海外市场上打拼，同时拥有内地资金，但双方很难共同投资。”

除了两地在整合私募股权投资支持企业创业创新方面存在困难外，粤港澳居民在金融服务互联互通方面也遇到瓶颈。举例来说，大湾区9个城市的居民都要在港开设银行账户，手续复杂，效率低下。“内地居民基本上是通过间接开户在香港开户，远程开户非常复杂。”陈凯指出。

此外，陈凯还指出了两地保险的差异。由于资产方面的产品设计、标准和投资渠道不同，一些保险产品的定价在内地和香港有很大差异。「多年来，很多内地居民来港购买保险，其中很多人在大湾区居住和工作。目前，香港和澳门的保险不能在内地提供。这对内地居民续保、申索或投诉保单并不方便。”陈凯说道。

科技手段+“监管沙箱”

推进大湾区金融合作

虽然粤港澳大湾区、粤、港、澳金融市场的互联互通存在诸多制约因素，但许多受访者认为，大湾区居民和企业都有必要打通三地资产方和资本方之间的渠道，给三地金融市场更多合作和交流的机会。

李金龙认为，人民币国际化是未来的必然趋势，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离不开香港的帮助；此外，内地财富对实现全球资产配置有着强烈的需求，外国投资者也需要在快速增长的内地新兴市场找到更多投资目标。政策需要给予一切更多的空。

从大湾区企业发展的角度来看，谭伟豪认为，大湾区企业应该有国际视野，走国际路线。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在国际市场上购买人才和技术。如果有海外资金的支持，企业进行国际采购会方便得多。相反，如果它们是纯粹的人民币基金，它们在拓展海外市场进行海外收购时会遇到很大的障碍。“如果一只基金被允许注册两种货币，这只基金可以同时投资于国内和国外资产，但它现在不能运作，我希望取得突破。”

陈凯认为，目前的跨境金融问题与世界其他海湾地区存在很大差异，主要是因为粤港澳大湾区跨越了三个地区，这三个地区有不同的税收区、不同的法律制度、不同的金融体系和资产货币。因此，粤港澳大湾区真正的互联互通有赖于大湾区在市场资源、开放程度和金融监管方面的突破。

“大湾区金融合作的发展本身就是一个动态演变的过程。系统的对接、监管的协调、市场的连接以及机构的相互建立和认证都需要时间和资源来实施。”陈凯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区块链可以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科技手段促进跨境金融服务的合作与创新；另一方面，目前大湾区跨境金融创新与合作的支持机制相对较少，因此我们可以借鉴国际惯例，考虑在大湾区金融监管中引入“监管沙箱”机制，并在新港等地实施。其目的是积极合理地放宽监管要求，减少金融创新的监管障碍，鼓励更多创新方案积极将想法变为现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实现金融创新和有效风险控制的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