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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 谁领风骚 梁子民 毕文昌 新闻网-中国青年报 2009-04-08 [打印] [关闭] 梁:经常遇到一点朋友,谈起最近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小说。我个体的看法是,说不出来。前几年,我第一次得到胡发云的《如焉》电子版,向知识界的朋友推荐。当时,南京学者邵建感到奇怪,纳闷我为什么还对小说兴致趣?其实,邵建在中文系教文学理论,读小说并不脱离专业,但他已经排斥当代小说的阅览。当然,《如焉》他还是读了,也认为值得一读。但让我再找出什么小说新作能与这些知识界的朋友分享,却越来越困难了。

“谁领风骚”

毕:我有同感。当今的小说作为一种精神产品,已经小众化、私人化。也许还有一点特殊的网民层需要这种文化消磨,但通常意义上的读书人,已经没有阅览的热情。或许可以从这个立场注意,目前文学创作走了下坡路。

“谁领风骚”

梁:小说走了下坡路,中国的文学创作却没有式微。过去,把文学界定为语言艺术。语言艺术包括小说,但不仅是小说。文学的体裁通常分为四大块,小说、诗歌、戏剧、散文。每一块还可以细分,比如散文还可以分出杂文、随笔、传记、游记、报告文学等。当代的小说、诗歌不能引发通常网民的阅览有趣,并不等于全部文学作品都缺少让人提神的东西。虚构的文学走了下坡路,非虚构的文学并没走下坡路。这几年,我觉得有看头的传记作品,比以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起来。从陈为人的《唐达成文坛风雨五十年》、刘海军的《束星北档案》,到张胜的《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寓真的《聂绀弩刑事档案》,都引发了深广的精神激荡。有人也许会问,这也算文学吗?提这样问题的人可能把文学理解得过于狭窄了。一点作品固然以史传为基本定位,但从文学的立场看,也是文采斐然。过去有人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英国政治家丘吉尔?其实他们不擅长,回忆录也可以写成优秀的文学作品。当今的文学领跑者已经从小说转向散文。当然不是那种风花雪月、无病装痛的散文,而是那种以回忆与思考为特征的散文。

“谁领风骚”

毕:古人说,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时运交移,质文代变。不同的时空会产生不同的精神载体引领风骚。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各个时代都曾有某一种文学格式坐在第一小提琴手的交椅上。新文化运动以来,小说和新诗形成了感时忧国启蒙的新以前传下来,曾经成为知识界的精神触角,影响了整个民族的灵魂底色。一部小说打动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现象,曾经在上个世纪反复上演。现在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社会心理要求从浪漫回到真实,从梦想走向沉思。以虚构见长的小说,以抒情见长的新诗,长处在不觉中变成了短处。虽然偶有佳作出现,不足改变体裁边缘化的宿命。

“谁领风骚”

梁:但是,通常意义的文学期刊、文学、文学评论、文学评奖还困守着旧的格局。这种困守的结果必然是期刊订户的萎缩。我听说多个公开发行的文学期刊只有几百个订户。文学评奖也成了小圈子里的自说自夸,自我炫耀。

“谁领风骚”

毕:社会阅览的重心总是与作品的精神品质关联。上世纪80年代,社会在乎文学,重心在文学的精神品质,因为当时其他体裁还不足以承担启蒙的责任。到了80年代末期,报告文学最受社会关注,因为当时的报告文学更富社会责任感,作品的精神品质也自觉体现出了启蒙的意义。这些年能承担这个责任的,不是作家,而是一点传记研究甚至是学术著作。但不管如何说,凡能为社会进步承担启蒙责任并且具有精神品质的作品,不论它是什么体裁,都会受到广泛欢迎。章诒和的散文,为什么一出来总能引发社会关注?除了她作品的文案极具个体风格和叙述技艺外,更重要的是她总能提出让社会在乎的精神问题,所以提倡中国作家关注作品的精神品质是当务之急。德国顾彬批评中国作家的意见不一定都对,但他强调中国作家漠视现实政治,这一些却有相当的道理。其实,道理非常简单,作品的精神品质出了问题,让社会再来关注,也是不可能的。据我所知,中国知识界,除了少数专门从事中国当代文学教学的人员,因为职业关系还读一些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外,其他人已经不读中国当代小说了。

标题:“谁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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