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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北京军区某集团军工兵团团长 江汉刚 新闻网-中国青年报 -12-17 [打印] [关闭] email推荐: 站在这里,我的心情难以平静。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联合国维和20年的辉煌征程中,我们团队做得十分有限,我个体更是微不足道。成绩和荣誉,属于全部中国蓝盔军人!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经常有人问我:出国维和8个月,你付出那么多,甚至经历了生死考验,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在万千感慨中,我更乐意回答:我很幸运,我很幸福!

我出生在湖北农村。从战士到团长,我没经历过浴血作战、救灾抢险这样的大任务,是在一个个难以引人关注,甚至无法载入团史、营史的小任务中一些点干过来的。2008年年初,我当上了团长。到任第8天,上级就下达了维和任务。就像子弹渴望爆发,为了走上报效国家和人民的战场,从入伍起,我已经等了21年!我非常珍惜这样一个机会。按联合国规定,出国维和应该留下遗书。我没写,我说:“一个字也不留,不管站着,躺着,都值了。”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出国前,国防部组织维和分队骨干集中培训,第一堂课,教员讲的就是维和军人的牺牲奉献,当投影幕上播放出刘鸣放、雷润民、杜照宇等维和勇士的遗像时,我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维和任务期间,我的体验,虽然不是每时每刻都笼罩着战火的硝烟,却时刻面临着凶险在刹那间发生的考验。虽然不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却每天都在危机四伏中打拼。在利比里亚短短8个月,联利团为遇难维和军人举行的送行仪式,我们就参加了5次。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我印象深刻的是,帮助原始森林里的甘巴村修通了一条进出路,绥德鲁市市长当场把它命名为“中利友谊路”,那是利比里亚唯一一条以两个国家的名字命名的道路。我们洒下汗水,浇灌出的是和平之花;我们倾注心血,培育出的是友谊之树,我们用实际行动让纯朴的村民们知道,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一个伟大的国家,叫中国。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回想那8个月,我之所以敢打一场又一场的攻坚战,首要在于我的身后,有一支忘我拼搏、万难莫挡的团队,他们始终支撑着我、感动着我、激励着我。我的维和队友中有一名卫生员叫程全波,我们出征那一天,他的女儿正巧出生。没有见到女儿的第一面,他盼着和妻儿早日团聚,特意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早早”。每天施工回来,程全波都要在台历上画一笔,他说等把2008年台历画满了,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早早了。但刚刚画到第51天,程全波就再也没有画下去。他从亲人的电话里得知:他的女儿患脑膜炎,在送往医院时夭折了。女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医生说,如果早来5分钟,孩子或许还有救。程全波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整整一晚上,他都不停地责备自己:“如果我能陪伴在女儿身边,就会早点发现女儿的病情;如果我能抱着女儿飞跑,那5分钟就一定能抢回来!”他在女儿去世那天的台历上写下:“对不起,早早,是爸爸不好,希望你在天堂里健康成长,爸爸永远爱你。”第二天,程全波又背着药箱,默默地走进了出发的队列里。我也身为人父,我和程全波痛彻相连。如果真的能换回小早早,我情愿拿出我的一切!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维和的业绩,饱含着士兵的牺牲奉献;团队的荣誉,凝结着官兵的心血和汗水。当圆满完成维和任务,我带着274名官兵在首都机场着陆时,战士们为回家流泪,我为战友们自豪。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回国第八天,一纸胃癌晚期诊断书,震惊了家人和战友们。我想,人总有一死,就算不能重于泰山,能够为和平而战、为“公心”而死,应该是非常幸福的;没有倒在任务完成前,更是幸运,我知足了!但我实在感到有点亏欠母亲和妻儿。想起母亲,我尤其难过,守着北京这么近,我只陪她去过一次。为了省钱,她一个公园也不进,就到门口照张相,说啥也不让我买门票。回到老家,还拿照片给乡亲们看,说:“看我儿子多孝顺啊,带我把北京都转遍了。”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最难忘,在我住院治疗期间,胡主席作出批示,向我表示亲切问候,要求安排精心治疗;军委、总部首长亲自到医院看望慰问我。得知胡主席批示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万分激动,眼泪夺眶而出。我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我知道,这是胡主席、是祖国人民,对广大维和官兵的亲切关怀和深情牵挂。在我个体,这更是战胜病魔、赢得新的战斗人生的巨大鼓舞和力量。

“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化疗没结束,我就换上军装,赶往野外驻训场。回到了战斗的岗位上,我特别激动,我的战场就在这里,我的生命就在这里。

12月16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对我们,却是又一个光荣而神圣的日子,我的战友们又将飞往西非那片熟悉的土地。虽然这次,我不能与他们并肩战斗,但我相信,我的战友们一定会牢记使命、顽强拼搏、再立新功。请祖国人民放心!

标题:“我很幸运 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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