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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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特稿第540期

深夜倾听

2005年04月20日 04:03:54

本报记者刘万永 “你的节目是‘十字路口’，我现在也在选择。 请帮我选一下” “向菲姐姐，你好！ ’上午10点，在家的向菲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 您是哪位？ ’很少给不认识的人留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是昨天给你发邮件的人”对方的话是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所以慌忙地提前了。 “是你啊！ ”菲森自称为“杀人逃亡中的犯罪者”。 前一天，向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 神州夜航》栏目值班。 她的节目从凌晨1点10分到凌晨1点30分。 23 23点38分，短信平台上显示:“向菲，你好，我是罪犯，正在逃亡。 我现在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请注意……” 看到邮件后，马上用信息显示的号码给菲回了电话，提醒他“不要注意”。 很明显，自称“犯罪者”的人很警惕。 导播告诉菲:“这个号码是朋友的，朋友已经走了，但他可以传达。” 节目结束后，菲的手机一直开着，直觉告诉她，这个身体还会和自己联系，但“犯罪者”就会消失。 现在来电并没有显示昨天的号码，但向菲断定是自称昨天的“犯罪者”的人。 “你叫我菲姐姐，那么我怎么称呼你？ ” “朋友们叫我无辜3，所以请你叫我无辜3。 ”然后，罪三补充说:“被背叛罪”。 “阿姨的阿姨吗？ ”问菲。 对方强烈肯定。 菲说:“你有这个姓吗？ 一定是假的” “我也看到了你昨天发的邮件，到底是什么情况？ 能告诉我吗？ ”。 委婉地向菲询问无辜之三。 这时，罪三突然有点紧张，说话开始了，好像想结束事件马上挂断电话。 “是1993年还是1993年，我不记得了。 我和室友在洗澡的时候偷了拖鞋，发生了口角。 之后，他用刀砍了我的手。 我不服，跑回家拿高压气枪，朝他的小腿开了一枪，接着刺了他。 如果第二天他死了，我就一直在外面逃跑……“无辜的三好像在努力回忆。 “这是法律问题，您想怎么办？ ” “你的节目是‘十字路口’。 我现在也在选择。 请帮我选一下。 逃亡太累了，与其活不如死，不如死！ ” “别这样，你找过律师吗？ ” 在电话那边笑着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找律师呢？ 也不能咨询公安局哦” “可以问问律师吗？” “打电话吧。 ’对方显然还有点犹豫。 “是这个手机号码吗？ ” “我的卡里已经没有钱了。 ’罪三郑重断然地拒绝了。 “还是打电话吧” 天后，罪三再次给菲打了电话。 这次，号码又变了。 “你问了菲尼安吗？ ’声音急切。 “我咨询了专家。 你故意伤人致死。 如果有重大把柄，量刑时会轻轻考虑……” 这次通话，三名罪犯似乎听得越来越多，似乎有可能错过对菲说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罪三不断给菲打电话，谈对家人的思念，也谈儿子学习成绩不好、逃亡时抓小偷的壮举。 但是，“自首”一词两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此时，正在接近2005年的春节。 菲向电台领导报告了情况，作为信息工作者，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罪三心能得到彻底释放。 但是，就在这时，罪三突然断绝了联系。 大年初三，罪三失踪后，给菲打电话，说:“菲姐姐，我要去北京自首。 能见到你吗？ ”。 要自首吗？ 对菲很高兴，但她不赞成去北京自首。 “你可以在当地，也可以去老家。 ”。 “在广东一个人找公安局我不敢，想去老家见老婆孩子再跑。 ”。 现在，对方已经隐瞒了自己逃跑的方向。 “你去北京只有一个结果。 ”。 注意菲说。 “我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来了。 ”。 罪三这次看起来很平静。 2月17日(正月9日)上午10点左右，菲正在商量用什么方法去接无辜的3时，手机突然响了。 “向菲先生，到了。 在楼下。 “在哪里？ ’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楼下。” 说这话，罪三的口气轻松而兴奋。 两个人约好在街对面见面。 “你是无辜的三个人吧？ 我是向菲。 ’在约定的地方，向菲伸出手问好。 罪三有点紧张，想伸手又缩了回去，但看到他还伸向菲手，连忙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向菲的指尖轻轻摇了两下。 “你看起来比声音年轻” “你也比我想象的帅”两个初次见面的朋友互相奉承。 “我还怕见不到你。 如果被火车拖到警察那里，看到这个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我就很满足了。 ”。 罪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里面是破衣服，最好的东西戴在身上。 行李箱的最上面有一个旧照片袋，写着和他通话的所有电话号码。 “我怕你帮我决定卫星的位置。 如果通话时间太长，就能留住我。 ’那时，罪三告诉了菲最初通话时的真心话。 “现在，衷心感谢你！ ” 向菲此时罪三的真名是罪海军，他的逃亡生活也知道得越来越多: 12年来，他像惊弓之鸟一样，一直提心吊胆地活着，从四川、河北、新疆到广东，每隔一定的时间就换一次地方。 1999年，他逃到了新疆。 因为没有身份证，他只能找最艰苦的工作——在小煤矿里挖煤的工人。 他认为既然自己看不见光，躲在地下是最安全的。 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不敢和人交往，所以可以努力工作赚钱，丰富妻子和儿子的生活，但是他的恐惧一点也没有减弱。 从开始逃亡的那天起，无辜的海军心里就蒙上了沉重的枷锁。 这个枷锁使他不能轻松地吃饭，平静地睡了个好觉。 他不止一次想到自杀。 小时后，他陪同菲无辜海军向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自首。 2月18日下午3时，向菲在拘留所再次会见了无辜的海军。 随着枷锁的声响，无辜的海军看起来很平静，甚至露出了笑容。 菲知道“他被释放了”。 “如果不带警察来的话，荆轲刺秦王？ ” 一个人杀人，逃亡者向主持人自首，在广播电台历史上并不多见。 2月22日凌晨，无辜海军的故事由《中国之声》改编吗？ 在神州夜航》播出后，主题被称为“选择”。 过了一会儿，听众的反响热烈。 不少人说要自首，但很多号码总是参加节目，乍一看很淘气。 但是真的来了。 2005年3月24日深夜，向菲一如既往地做好节目直播前的准备，节目将于0点10分播出。 直播前半小时，23点34分，短信平台出现“菲姐，我也走孤(罪)三路，不要告诉别人”的信息。 与罪恶海军井然的邮件不同，此邮件请勿连言。 “哎呀！ 你又来了吗？ ”不由得低声说。 但菲还是宁可靠，做完节目后才记下这个号码。 第二天上午10点，我给菲回了邮件。 “你好，我是菲先生。 为什么要走罪恶三条路？ ”。 小时后，对方说:“菲尼亚斯、武松传上演了！ ”收到了回信。 武松传？ ！ ’菲觉得里面有问题，马上给对方回了邮件。 现在是现代社会。 扮演历史人物不容易。 你是怎么变成武松的？ 你是武松还是武松传的其他人物？ “怎么会不擅长我说话呢！ ”菲没有急于寻找对方，但对方显然很着急。 20多封邮件来往后，这个自称“袁国栋”的人在邮件里说:“菲姐姐，可以打电话吗？ ”我觉得完全不能说。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在家的向菲打来了电话。 “向菲姐姐，我现在说话不方便。 明白吗？ ’带着浓重的陕西口音，“晚上8点以后打电话。 ”。 下午9点，有电话打来。 “你叫我菲姐姐，你几岁了？ ”让菲竭尽全力消除对方的顾虑。 “我今年35岁。 “35岁了，那是个成熟的男人！ ’从电话那边传来了豪爽的笑声，声音很大，向菲必须把手机带离耳朵很远。 很明显，对方在空这样的地方，对菲也听到了蟋蟀一样的叫声。 之后，袁国栋告诉菲，自己经常半夜去这个墓地给她打电话。 “此时谁也没听说，听到的也埋在地下”袁国栋学名袁炳涛住在陕西省礼泉县。 2001年11月，袁炳涛因涉嫌在县招待所工作的妻子外遇而到招待所进行探查。 确认妻子和男性睡在一起后，他用刀子杀了妻子的恋人，刺了妻子后逃跑了。 “菲尼安，到底痛苦到什么程度，哭都哭不出来。 大男人一流泪，就会感到奇怪，引起别人的怀疑，想哭的时候就躲在田野里，大声哭，哭得痛快之后再回来。 ”。 “菲姐姐，我从广播里听到了那个无辜的海军的声音，我想他已经40多岁了。 我觉得他自首晚了。 如果早点自首的话，谁都会算这个帐啊。 早出12年。 现在不是好日子过去了吗？ ”。 “无辜的三人今年31岁。 ”菲纠正地说。 “他犯罪很早。 你看我比他聪明，我只跑了四年就自首。 ”。 在这次通话中，他们谈了将近40分钟。 在之后的几次通话中，开始向菲讨论自首的详细情况。 袁炳涛希望能陪菲自首。 “我觉得他心里还有一种恐惧。 ’菲常常以袁炳涛和罪海军为目标，同样希望自首，一个非常坚定，一个有点犹豫。 另一个明显不同。 一个基本上是普通地打电话。 另一个是不分时间和地点。 3月31日上午6点左右，睡眠中的向菲再次接到袁炳涛的电话。 “我蹲在草坪里哦。 老百姓工作起得早，我去草坪给你打电话。 我决定了。 第二次农药已经打完了。 第三次来不及了。 我不能再等了。 我去北京自首。 一起自首吧” 4月1日上午10点，菲的手机再次响起。 袁炳涛告诉她，自己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一双绿色胶鞋，深蓝色裤子起皱，背着破牛仔包，指甲缝里有泥。 见到向菲，第一句话是:“你没带警察来吗，不怕我是荆轲刺秦王吗？ ”。 “我答应过和你一起自首。 我没有带警察。 ”。 对菲说。 之后，他们找了家茶馆，点了两个大盘饺子，打了袁炳涛的呼噜，过了一会儿就吃了。 “这是我第一次踏踏实实地吃饭！ ” “你报道的主题是——选择。 今天给你们写信是——放弃” 无辜海军自首的主题“选择”的影响不仅仅是袁炳涛。 除了要求自首，节目意外地停止了多年的“杀人”。 这个身体是今年54岁的吉林省辽源市人陈德祥。 陈德祥没什么文化，在煤矿工作。 年轻的时候喜欢吵架，“上班就享受白天，工厂的孩子喜欢打人”。 无论是结婚还是生了两个孩子，脾气都不变，妻子和他的矛盾越来越深。 1995年3月，受不了的妻子找借口不外出打工了。 陈德祥说:“不杀你的家人，我不会放弃！ ”屏住了呼吸。 等了一年，以为“生死置之度外”的陈德祥，烧掉家里的衣服家具，卖掉房子，去单位要求下岗，在岳母家附近租房子，平时蹬三轮谋生，实施监视岳母家人出入的复仇计划 他买了一桶汽油和一瓶农药，打算正月十五放火烧死妻子一家，然后自己服毒自杀。 “杀人”在锣的计划中，但那时他听到了震撼人心的声音。 有一天，陈德祥从垃圾箱里捡到了没有后盖的收音机。 这台收音机太坏了，有时听得清，有时听不清。 碰巧，他听到了无辜海军自首的主题。 听到犯罪海军给姐姐打电话时忏悔的哭声，他想起了自己将近80岁的父亲。 “老父一生不染上烟酒，为人忠实，自己怎么对不起他” “想想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会有多少人的生命？ 包括我自己在内，会有什么结果？ ”。 3月4日晚，陈德祥给菲写信。 “你报道的主题是——选择。 今天给你们写信是——放弃。 ”。 “与无辜的海军不同，陈德祥需要凉水，倾注他不理智的复仇之火。 ”。 对菲说:“真诚的声音让逃亡者悔悟，逃亡者真诚的声音让失去理智的人下屠刀。” 实际上，深夜收听《神州夜航》的听众中，不仅有无辜的海军、袁炳涛、陈德祥等特殊人士，还有许多学生、自由职业者。 “我们的听众是社会中受到压力的群体，晚间谈话节目的参与性缩短了主持人和听众的距离。 ”。 《神州夜航》主持人魏胜表示，节目听众主要集中在机关干部、企事业单位、自由职业者和学生，这些人正是社会中受到压力的群体。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神州夜航”于2005年初开播，属于夜谈类节目。 菲主持的节目叫做“所以生活”，播出的形式是每期选择真相，在需要选择的部分设置悬念，让听众参与邮件，提出意见。 和向菲一样，魏胜利也接触了很多谈话对象的邮件。 “我非常鼓起勇气给你发了邮件。 我觉得可以处理这个困扰我的思想问题！ ’这是大学男学生的来信。 “我可能是同性恋！ 简单来说，我从初中开始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 喜欢照顾人和照顾人！ 高中的时候，我和男孩子相处得很好！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句话。 只要愿意学习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有机会去大学的话，就一起去大学！ 之后，他去了别的学校！ 但是我很想。 因为那个时候可能还很简单。 “进入大学后，曾一度误撞，进入了有点‘同志’的网站！ 考虑到还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样，我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之后，我认识了一个人的身体，在我们心中彼此成为了恋人！ 后来他毕业了，我们分手了。 我也带着这份痛苦度过了忧郁的暑假！ “我以为我不再和其他男人交往了。 因为，我至今还爱着他！ 但是，总是天真无邪地戏弄人，今年刚入学的时候，我认识了另一个身体！ 我对他漠不关心，但后来渐渐接受了他，我开始喜欢他。 说实话，我想再爱一次！ 忘记过去！ 上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我现在真的接受了他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刚和以前的朋友分手，但至今仍没有忘记他。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说，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但我真的想退缩。 我害怕再次受伤。 “有时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无耻！ 说实话，有时候我想死，但从读书到现在我想父母一天都没过上好日子，离开了他们，真的很抱歉！ “大魏，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好的指导！ 如果像我们这样的替代者觉得不好意思，就打扰一下！ ”。 “深夜是思考的人的时间，也是寂寞的人的时间。 白天越忙，越需要夜卡。 白天越喧闹，夜晚的寂寞就越深。 ”。 魏胜利说:“晚上也是信息表达内心的时间——在放松的心情中人与人才真正有可能交流——无论什么职业、什么工作，我们都把他当做朋友，认真听。” “前提不是我劝他们，而是他们想自首” 不到两个月，两名杀人犯在广播电台自首，也引起了菲的媒体关注。 接待记者多了，报道多了，向菲开始对记者进行“纠错”。 也有媒体称，两名嫌疑人因说服菲而自首。 “不是我劝他们的，前提是他们想自首。 ”。 如果把菲这样比喻成无辜的海军袁炳涛的自首行为比作热水，其实他们自己烧到了99℃。 广播中他们可靠的声音和语言，给他们添柴添火，给他们必要的一次，给他们勇气，自信地完成了这个选择。 “我只是一个听众”菲这样给自己定位。 “在无辜的海军眼里，主持人是强者。 他认为从学识到经验，从个人角色到社会地位，他自己都是弱者。 因此，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不能依赖强大的力量。 小看对方，转换心情，抱着诚实的态度，是建立信任的基础。 所有这些都是在两个个体无法面对的情况下，语音和语言唯一表达意图的载体。 ”。 菲力这样问: 罪恶海军被朋友称为“罪恶的三儿”，但对方没有追问他的真实姓名。 他说家乡的趣事，对方没有询问具体地址。 他说因为不想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全天候启动，随时等着他的电话。 警戒渐渐消失。 他说在逃亡中做了那些好事，对方肯定了。 总之，他不想说的对象一概不听，在无辜的海军眼里，他是个可以放心和认真听的朋友。 向菲和《神州夜航》的同事至今仍未能说服自首的人备受瞩目。 无辜的海军事件之后不久，《神州夜航》上刊登了“守夜人？ 希望天亮”的求助信: “我出生在偏远落后的山区，家里很穷，小时候经常穿姐姐穿的衣服。 幸好从小学到中学，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给了我自卑的心一点信心。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的时候，不幸的事情相继发生，父亲、哥哥、嫂子生病了，在家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 “村里的人经常欺负我们。 我17岁的夏天，晚上在外面乘凉睡觉，一个人故意骂我。 我实在受不了，回了几句话，他捡起石头扔了。 匆忙中，我拿起枕木板打了他手里的另一块石头，没想到打中了他的头。 第二天就快亮了，有人说妈妈的身体还躺在地上。 后来知道那个人死了，就急忙逃走了。 “到了他乡，既害怕又后悔。 自首吧。 如果判处死刑，就不会报答养育我的父母。 从那以后，我就饱受恐惧之苦。 在逃亡中，没能考上中等专业学校，即使找到工作也没能长期工作。 后来，我从北京的民办大学毕业了，但是因为没有身份证，所以只有在边远农村行尸走肉的日子。 ”。 …… 在《神州夜航》的节目中，魏胜利播放了这封信，说:“我们真的很想帮助你。 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如果没有事故，这可能是第三个投票者自首的逃亡者。 “守夜人？ “好想天亮”他也表示感谢，“听了专家的分析和朋友们的建议，思想上多年的负担大大减轻了，我必须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 但是我的家人很穷，我想为他们处理经济问题，然后自首。 ”。 “我们还在继续关注‘想等待黎明’。 我们不知道他的地址，无法和他取得联系。 ”。 魏胜利说:“我们能做的就是认真听，让他感觉到世界上有他可以相信的人。 ”。 “为什么没有倾诉的地方，没有倾听的人，更重要的是信仰的问题” 如果有担心的事，你会告诉谁？ 是身边的人吗？ 多次向菲提出了这个问题。 罪海军说:“不能告诉别人。” 在逃亡中，因为没有身份证，他只能找最艰苦的工作做——宁愿做在小煤矿挖煤的工人——躲在地下是最安全的。 他不敢和人交往，即使在逃亡中娶妻生子，也不敢对妻子说实话。 同样，袁炳涛也不敢和人交往，唯一的新闻频道是广播。 “不想听别人的事，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 其实，他们在逃亡中最想知道的是法律上面临着什么样的惩罚，但是新闻的大门是关闭的。 “如果有人问，悲剧还会再发生吗？ ’在跟踪采访袁炳涛时，试图向菲探索这个问题。 4月11日，本报记者随向菲赶到袁炳涛的家乡。 这是一个偏僻的村庄，洁白的梨花泛着清香。 袁炳涛家也很白。 前一天，袁炳涛逃亡的时候，日夜思念的父亲刚被埋葬，白色挽联就贴在房子门口。 在这个远离 郡的小村子里，琐事也很快传开。 袁炳涛杀人之前，很多人都知道他妻子有外遇，但没人告诉袁炳涛。 在家人眼里，这个家的小儿子“内向、沉默寡言”。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 大家都很忙，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心事。 “我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 ’哥哥袁炳财说:“弟弟们很尊重我，但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经常和该村的袁炳杰下棋，应该和他关系最好。” 三哥袁炳辉是这样推断的。 “我和他的关系通常是。 他不想和别人说很多事情，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很模糊。 ”。 很明显，63岁的袁炳杰没有考虑过和34岁的袁炳涛有多深的友谊。 “请不要说无辜的海军、袁炳涛这样的逃亡者。 我们面临着可以向任何正常人或任何人投诉的问题。 ”。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李玳莹说:“因为我们的社会没有倾听。” 李玳莹关注“无辜的海军现象”，探索人们在交往中发生的问题。 李玫瑰观察到人的接触范围越来越扩大，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浅的现象。 “这类似于物理现象，用钉子钉板子很容易，但面积大的东西钉不进去。 你可能认识大部分人，但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的话，就会出现心理交流的问题。 ”。 李玶对犯罪心理进行深入的研究。 震惊全国的杂志事件发生后，她研究了所有相关资料，拜访了办公室人员，还为杂志设计了心理问卷进行了测试，写了上万字的《杂志犯罪心理分解报告》。 “人本质上是社会动物，交流是不可缺少的。 马加爵在逃亡中无人能告，每天面对大海，他给自己录制了两次。 ”。 “随着社会的迅猛发展和利益关系的调整，人们的身体空之间越来越近，但心理空之间却越来越远。 ”。 李玶说，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经常找不到说话的对象，家人得不到帮助，同事之间的利益冲突不能公开说。 人们需要找到没有利益冲突的听者。 20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人们的习性在日记中咨询，生活节奏加快后，人们又作为习性去了网络聊天室，在各种热线中寻求安慰。 “为什么没有起诉的地方？ 谁也不想听，更重要的是信仰问题。”李玶说，“人们普遍缺乏心理支持。 ”。 马加爵事件发生后，李玳莹曾参加过加强思想道德教育的研讨会，有专家提出“加强科学教育，打破有神论”。 李玫瑰对后半段的话有不同的意见。 “我同意传播无神论，但现在的问题是上帝没有力量。 犯罪心理问题的根本是没有敬畏之心，从贪婪的官员到小偷，共同点是认为自己聪明，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如果人有信仰，结果应该不同。” 李玳莹说:“在普遍缺乏心理支持的今天，对国民，特别是非党员和下层人民进行信仰教育，真的很需要重视和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