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机构应具备抵御风险的“硬实力”和“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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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李国辉

今年以来，防范和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斗争取得了初步成效。不久前，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9)》指出，金融风险已从往年的快速积累逐步转向高度缓解，金融风险得到有效防范和控制。

在近日举行的“中国金融学会2019年年会暨中国金融论坛年会”上，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副局长刘洋介绍了防范和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斗争取得的积极成果。一是宏观杠杆率有效稳定，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支持基本保持稳定。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m2和社会融资增速与名义gdp增速基本匹配。推动企业降低杠杆率，控制居民杠杆率过快增长，积极化解地方政府隐性债务，抑制宏观杠杆率过快增长。第二，影子银行的风险继续趋同，业务逐渐起源于回报。随着新的资产管理法规和配套制度的出台和实施，多层嵌套渠道业务明显收缩，资本空转移现象得到一定抑制。三是炸弹处置准确，各类高风险金融机构风险处理稳健。依法接管承办行，最大限度地保护存款人和其他客户的合法权益，坚持打破刚性赎回，加强市场纪律，防范道德风险。第四，大力整顿金融秩序，初步遏制重点领域金融混乱。继续扎实开展网络金融风险专项整治。互联网保险等领域的整治工作已基本完成。第五，深化金融业改革开放，有效应对金融市场波动和外部冲击的风险。

中国光大集团研究院副院长彭文生表示，导致金融不稳定的最重要因素是金融顺周期性。顺周期性导致金融体系中过度的信贷扩张，从而提高杠杆率。什么因素导致金融的强顺周期性？彭文生认为，一是房地产作为信贷抵押的作用，房价上涨和信贷扩张是相辅相成的。第二，批发市场。以美国为例，次贷危机的深层原因是传统的银行危机，即房地产泡沫和过多的次贷贷款。尽管没有由储户经营的银行，但批发市场的挤兑导致了金融危机。这两个问题值得思考。

谈到中美银行体系的比较，刘洋认为美国有5000多家银行，其中包括4800多家社区银行。社区银行整体运行稳定，不良贷款率仅为0.67%。这些银行定位明确，主要服务于当地中小企业、社区居民和农民。我国一些中小银行大量开展银行间业务，快速赚钱，背离了银行间业务作为流动性管理工具的初衷。银行间业务不仅导致严重的流动性错配，还增加了银行间的相关性。从2008年到2013年，美国有500多家中小银行倒闭，但银行体系基本上没有受到影响。其中一个重要的经验是，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对中小银行具有监管和早期风险矫正的功能，其处置方法非常成熟。

谈到金融风险的成因，刘洋表示，其中一个原因是，近年来，一些金融机构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其最初的初衷和主营业务，盲目追求高额利润，并出现了许多投机行为。一些中小银行开展大量表外业务进行监管套利；一些金融机构的公司治理不完善，如“大股东控制”和“内部人控制”，以及股东将他们持有或参与的金融机构视为“取款机”的现象。

中国保监会监管司司长齐翔认为，金融机构必须具备抵御风险的能力，即管理风险的能力，包括“硬实力”和“软实力”。“硬实力”是指资本实力、财务实力、投资实力和应对流动性风险的能力；“软实力”，即风险文化，是金融机构在风险识别、风险承担和风险管理方面的态度和偏好。

“稳健的风险文化体现在对风险的敬畏和对规则的尊重。健全的风险文化能够创造价值、提高竞争力并更好地保护消费者。”齐翔认为，从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监管实践来看，具有良好风险文化的机构往往具有五个特征。首先，董事会和高级管理层树立了榜样，在组织内部，他们能够准确、清晰、有效地将高级管理层的态度、取向和偏好传达给基层。第二，有效和明确的问责机制确保该金融机构的每一名员工在处理业务决策时都应该清楚地知道他们所承担的风险。第三，金融机构内部的有效沟通。第四，激励机制，包括薪酬、考核和人员培训。第五，机构内部风险与合规线人员有发言权。

“稳定的风险文化是金融机构乃至金融体系抵御风险的‘软实力’。它与资本实力、财务实力和流动性等“硬实力”同等重要，甚至更为重要。”祈祥说道。

与会专家还谈到了风险管理机制建设的重要性。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陈道富认为，在现实中，风险不是由想象中的能人承担的，而是预言家通常先把风险转移到后来者身上，然后转移到潜意识中，最后通过政府或货币金融手段妥善承担。有必要探讨如何设计一个合理的风险承担机制，既要充分发挥先知的优势、活力和积极性，又不能把所有的风险都扔给没有意识到的人。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研究所所长何德秀表示，近期防范金融风险的重点是化解和控制当前的一些金融风险点，防止这些风险点转化为全球性和系统性风险点；长期任务是建立健全制度，推进金融治理体系和金融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为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奠定坚实的制度基础。刘洋表示，下一步将进一步弥补监管体系的不足，加快完善金融机构监管体系和金融基础设施，推进《中国人民银行法》等基本法律制度的修订，特别是探索建立健全以存款保险为基础的市场导向和规则导向的金融机构退出机制。